表妹婚礼前三天,她举着婚纱相册来找我:“姐,你帮我盘头吧。” 我盯着自己掌心的湿疹,脱皮的皮肤像块被水泡烂的纸,指甲缝里还嵌着药膏渣,慌忙把双手背到身后:“我手笨,还是找专业化妆师吧。”
她噘着嘴撒娇:“你以前最会给我扎辫子了。” 我想起小时候总把她的头发编成各种花样,她顶着满头小辫在院子里跑,像只快乐的小孔雀。有次给她梳头发,掌心的湿疹蹭到她头皮,她突然 “嘶” 一声躲开:“姐你手好糙。” 那天晚上我把所有梳子都收进了抽屉。
最严重时,握笔都觉得费劲。给学生改作业,红笔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,像条挣扎的小蛇。有个学生怯生生地说:“老师,您的手流血了。” 我低头一看,掌心的湿疹裂开道小口子,血珠滴在作业本上,晕开一小团红。
夏天不敢碰发胶,喷雾一沾到湿疹就火辣辣地疼。有次帮同事盘头发,发胶罐在我手里打滑,洒了她一肩膀。她笑着说没事,我却盯着自己的手,突然觉得这双手连最简单的编发都做不好了。
后来慢慢内外调理,早餐加了莲子羹,睡前用蜂蜜护手霜按摩手掌。婚礼当天,表妹穿着婚纱站在我面前,我看着自己的掌心,脱皮的地方长出了新皮肤,虽然还有淡淡的印记,还是鼓起勇气拿起了梳子。
指尖穿过她的发丝,没有熟悉的刺痛。她对着镜子笑:“就知道你最棒!” 我盯着镜中交握的双手,她的头发又黑又亮,缠在我指间像匹光滑的绸缎。盘好最后一个发髻,我轻轻把珍珠发簪插进去,突然明白,能为在意的人做些什么,是多么温暖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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